2019年9月6日 星期五

縣道164

看見北港糖廠的煙囪,沿著縣道164,快返回故鄉了,從前經過糖廠時總會聞到濃厚的臭味,發酵的氣味中有些甜膩,很厚重的製糖氣味瀰散在田園四周,小時候頗為厭惡,現在停止煉製後卻令人無比懷念,啊!那也像是從前牛糞的氣味。快返回故鄉了。


 一抵達老家,亟欲重溫兒時庄裡大熱鬧的慶典,農曆六月二十, 印象中那是家家戶戶都會辦桌宴請族親好友的日子。午後攤販逐漸匯聚在廟前,孩童著迷於其中,路上明顯喧囂起來,跟平時安靜的村內相比,顯然這一天是庄裡的一大盛事。與數十年前的記憶相比,則還是不若以往。廟前的攤販為數不算多,不復以前生猛有力的叫賣景況。穿著土地公裝扮的行乞者,辦桌的蒸騰,魚貫穿梭的送菜婦,都已消逝。


口袋內塞了幾捲X-TRA400,遊走在廟前,還想找回些什麼,聞著令人上癮的鞭炮氣味,回味童年。在大廟前弟子向祢稟報,沒出息的弟子我回來了。在酬神戲台前駐足,腦海裡浮現著交工樂隊那首風神125的旋律,布袋戲班冷不防的從戲台布幕中丟出獎品,拾得菜圃餅、炊粉各一包,完全是措手不及。

    試圖在沉溺往昔的懷舊之中尋找某種歸屬,這是返鄉過程的一大動力,然而更多的失落感存在於已不復見的過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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